“打死她!这傻子就不该活在世上!”
彻骨般的痛意袭遍全身,素玉浓打了一个寒颤猛的睁开眸子,便见一个鸡蛋向她投掷而来,下意识一躲,脚下也跟着跄踉了两步显些栽倒。
浑身的痛意另她倒吸一口凉气,她才发现,她不仅一身的伤,手还被绑着带在一辆马车后面,周围不断有咒骂声,且都是一些穿古装的人,这究竟……
“打的好!”
“早就听闻她痴傻好色,这样的淫妇不配当县主!”
“呸!给我扔她!还妄想抢林大善人的夫婿!她算个什么东西!”
“打死她!打死她!”
头部传来剧烈痛意,素玉浓蹙眉,不属于她的记忆猛然袭来。
她竟然重生了!上一世她在工作中被洪水冲走,竟然穿越到了古代一个痴傻的县主身上!
这女子与她同名同姓,是开国元勋家嫡女,身份贵重,因满门忠烈皆战死沙场,一夜之间成了孤女,偌大素府只余她和一位庶妹。
而她,在喝下家中姨娘庶妹送的汤后变的痴傻混沌,在父兄的追悼宴上做出荒唐之举,才被贬入这偏远郡县做了一位潦倒的县主。
可她虽然痴傻疯癫,却从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事,不仅看到受伤的人带回府救治,就算碰上乞丐也会跑回府里拿上两个馒头。
“娘,这素玉浓到底是个县主,如果就这样死了,万一被皇上知道追究的话……”
“怕什么!她如今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傻子,天高皇帝远,皇上难道还有心管她一个傻子不成?”
林氏哼笑一声,“再者,素家正真的主子会帮咱们撑腰的。”
素玉浓抬起头,污脏的面容掩盖住她清冷的眸子。
好一个林氏母女!前几日她去山脚下玩救回一受伤男子,林雪柔不仅抢了她的功劳,还以救命之恩要挟男子成亲,她虽然傻,却也知道这种事情勉强不得,不过是帮了那男子说了两句,却被林氏母女派人活活打死!
“来人!快把县主的绳子解开吧,人也游行了,大家也都消消气,在怎么说,人家也是县主啊。”
林氏哽咽着抹了抹眼泪,言语间无尽的委屈,林雪柔美眸落泪,去拍抚林氏。
“他这样的人怎配做县主!林大善人才是最有资格做我们县主的人,她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怎配坐县主之位!”
“对啊!她这样不知廉耻的人就该死!”
下人去解素玉浓的绳子,她淡然抬头,讽刺的笑了笑。
“林大善人?我素家三代开国元勋,将士家人纷纷战死沙场,为了就是保护大漠国及百姓,她林家区区商妇,每年施一两次粥,就敢称善人?”
林氏母女转过身,素玉浓就站在不远处,满身血腥伤痕,她冷冷的睨着二人,嘴角讽刺格外刺眼!
林氏心口一紧!她不是个傻子吗?怎么突然……
“你抢我未婚夫婿,又以你县主身份欺压我与母亲,这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,素玉浓,你不要欺人太甚了!”
林雪柔死死掐着指尖,她绝不能让这个傻子坏了她的好事!
薄唇轻启,素玉浓清冷的声音如同刀刃。
“林大小姐一口一个未婚夫,可到如今我们从未见过这位公子,若二人真的情投意合,为何你今日受了委屈,这位公子却从未露过面呢?”
林雪柔听到这话似乎瞬间掉入冰窖,脸上的血色止不住褪尽。
“这不对啊?她明明是个傻子,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一样?”
“这不会是装的吧?”
“她说的倒也无错,这林姑娘的未婚夫怎的都不出面?”
林雪柔指尖微颤,面上极力掩饰着慌乱,她明明是个傻子啊…
林氏握了握女儿的手,使过一个颜色,她倒要看看,这素玉浓要耍什么花招。
“真是没想到,堂堂县主竟然装傻装了这许久,早就听闻你是因调戏秦王世子被赶过来的,如今又瞧上了我家姑爷,整日装疯卖傻,原来就是看上谁家姑爷好来抢婚啊!”
林氏大声嚷嚷起来,此话一出周边竟不少人捂嘴偷笑。
林氏好厉害的一张嘴,这么快就把白的说黑了。
“装疯卖傻?抢婚?”素玉浓淡笑一声。“我曾经是傻,或许正是被你们逼到极限才清醒,不过林夫人和大小姐为何不回答我的话?”
“这个女人如此有心机!竟装傻这许久,被她调戏过的还少吗!一定要杀了她解愤!”
“没错,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死啊!何况和骗了咱们这么多人!”
不知谁起头喊了一声,众人都大喊“杀了她!”
林氏暗下狡黠一笑,林雪柔也不屑一顾看向她。
“杀了我?”素玉浓讽刺一笑,面对着众人大声道:“我素家三代开国元勋,我是素家唯一嫡女,皇上亲封的县主,非皇上亲自下令,谁岂敢动我!”
素玉浓单薄的身躯站在人群之中,苍白的面色十分坚毅,眸光如炬,似乎又看到了素家昔日风范,这哪里还有那个傻子的模样?
“皇上亲封的县主如此欺压我们母女!我们平头百姓无法面见圣颜,不然定要到御前告你!”
林氏气的浑身发颤,这丫头竟装傻蒙骗了她们这许久!她绝对不能放过她!
“告我?”素玉浓讥讽一声。“那你是告我身为县主被你们欺辱?还是告我真的抢了你女儿未婚夫婿?”
林氏被噎的竟说不出话,她转头一倒,晕在林雪柔怀里。
“娘!”林雪柔急喊一声扶住林氏,怨恨的瞪着素玉浓。
“素玉浓,你是县主我们惹不起,但你一定会有报应的!”
说罢,下人将林氏扶走,林雪柔紧随其后,上了马车很快消失在众人眼里。
周围的人还在嘀嘀咕咕,却谁也不敢大声说话,起初还有林家为他们撑腰,如今林家都跑了,万一真如素玉浓所说,皇上追究起来,他们岂非都有罪?
一身的血污掩盖不住她清冷的面容,素玉浓在众人注视下离开,仿若无事人一般,只身回到县主府。
冷风卷过院内的灰尘落叶,素玉浓苦笑一声,抬脚进入。
打水清洗完身体,刚要合衣躺下,木门突然被人推开,素玉浓猛然起身,便见一高大男子穿着微敞的合衣慌张的关上房门。